蔣經國的秘密情人
蔣經國與章亞若
抗日戰爭時期在贛南為官的日子是蔣經國一生中比較重要的轉折時期,這一段日子,他開始適應蔣介石的要求,為自己在政壇的發展打下基礎。 還是在這段時期,他失去了他最敬愛的母親,也收穫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1939年農曆十一月初二,是蔣經國終身難忘的日子。 那一天,6架日寇飛機第一次轟炸溪口鎮。 敵機轟炸的目標很明顯,是以蔣家故居豐鎬房和武嶺頭文昌閣別墅為主要目標。 蔣家當場遇難的有擔任賬房的外甥宋漲生、教方良國語的董老師等6人,另有多人受傷。
敵機遠遁、硝煙散儘後,出逃在外的人們先後回來了,惟獨不見毛福梅。 人們四處尋找無著,正焦急之際,恰值縣長何揚烈、縣黨部書記汪豎心等由縣城趕來,發現後門不遠處屋弄有炸倒的牆頭,微微隆起。 於是,就雇了20個民工,點起燈火挖掘。 其中果有屍體。 一看非是別人,正是可憐的毛氏
據賬房唐瑞福說:“十一月初二,日本飛機飛到溪口上空,毛太君從豐鎬房後門逃出,已經逃過弄口。大概想到房間沒有上鎖,又返身回去鎖好房門再走出弄口,適逢日機投彈,炸中了弄口圍牆,屋毀牆倒,太君被壓在下面,當時大家不知道。日機去後,溪口鎮鎮長蔣立祥帶人到處尋找,全無踪跡。初三下午縣長何揚烈聞訊趕到,見到牆壁隆起,乃叫人挖開瓦礫,才發現太君屍體……”母親的去世給蔣經國的打擊是巨大的,他淚如泉湧,令人在摩訶殿北隅造了一個圓形墳墓,墓碑上書刻了“顯妣毛太君之墓”,蔣經國還在毛氏遭難處親筆寫了“以血洗血”四個大字,勒石立碑。
此時的蔣經國,雖然悲痛於母親的去世,但因為有了紅顏知己章亞若的陪伴,似乎這悲痛也沒有那麼深切了。
章亞若祖籍浙江,其父共有11個兒女,亞若排行第三。 原名章懋李,1913年出生,江西省九江市永修縣吳城鎮人。 從小,其天資和才幹在親戚鄰里的孩童中格外突出。 儘管很早就與表哥唐英剛熱熱鬧鬧地入洞房,但她並不甘心做一個家庭主婦。
20世紀30年代,懋李用章亞若的新名字被聘為江西省高等法院文書,正當章亞若在省高等法院工作得心應手,深得上司賞識時,其夫唐英剛因一次乘船時不慎落水引發急性肺炎而逝,章亞若成了年輕漂亮的寡婦,時值1936年。
隨著南昌落入日寇之手,亞若隨流亡的人群來到贛州,不久被錄聘為贛州專署圖書資料室管理員,由於工作出色,被贛州專員蔣經國調到專署抗敵動員委員會任書記,不久進入贛州赤殊嶺青年干部訓練班學習,充分顯示出她的多方面才能,並被推薦為蔣經國在青幹班的助手。
青幹班畢業後,章亞若被蔣經國安排到專署秘書室任書記(文書)。 實際做助理秘書的工作,不久兼任專署“民眾詢問處”負責人,又常以專署書記和《青年報》記者名義,隨蔣專員外出抓賭、禁鴉片或巡視各縣,並寫成相關報導、文章以“章頻”或“懋李”的筆名在《青年報》發表,有時還配上章亞若繪的水墨畫同時發表。
就在這段時期,二人因為工作的頻繁接觸,再加上性格接近,有共同語言,二人開始了一場暗中進行的愛情,為了遮人耳目,兩人互相商定情名:慧鳳(蔣經國)、懋雲(章亞若)。
但在開始的時候,章亞若對蔣經國的感情是矛盾複雜的,畢竟對方的身份特殊,並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已經有了妻室兒女。 據說,章亞若在赤殊嶺受訓期間某天黃昏,曾失魂落魄、眼淚汪汪地向好友桂輝訴說,擔心記載愛慕蔣經國的日記遭同學偷閱,惹上麻煩。 至此可知章亞若與蔣經國之間發生了感情。
那段時期對蔣經國而言是甜蜜難忘的。 雖然辛苦,但內有紅袖軟語相伴,外可大展鴻圖,所以自是少年意氣風發,從某種意義上,贛南新政和蔣經國是互相成就的。 因為有了蔣經國,才有了贛南的新面貌,但也正是因為贛南,蔣經國才得以在政壇一試拳腳,也正因為來到了贛南,蔣經國才結識了章亞若。
當蔣經國在贛南地區出差探訪民情,章亞若以秘書身份跟在身旁。 據說,章亞若是公署裡少數幾個戲唱得好的女同事,有餘興節目時她就登台唱戲,有模有樣,蔣經國在台下看得如醉如痴,欣賞之情充分流露,旁觀的有心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章亞若為什麼令蔣經國動心,外人無法確切得知。
但很多資料表明,蔣經國對章亞若是動了真情的,蔣經國的確將留蘇日記手稿交付章亞若,又在毛福梅去世後,將她生前最喜愛的一床繡有鴛鴦圖案的灰色絲質被面送給章亞若。 那床被面,以灰色為底,邊上有一長條蘋果綠底的鴛鴦戲水圖面,章亞若視之為珍品,一直帶在身邊。 後來在桂林家中遭竊,章亞若著急得不得了,直到警方幫忙尋回才安心。 蔣經國雖然未公開他與章亞若的戀情,但他當時已不忌諱在親近好友面前,表明他與章亞若的關係。
1941年,一個初秋的夜晚,在贛州一家專賣江西風味小吃的“張萬順”飯館裡,蔣經國招呼眼前的賓客用菜,坐在一旁的章亞若也笑意盎然,以女主人的姿態殷勤地款待身邊的朋友。 他們是章亞若干訓班的結拜弟兄王昇、倪豪,專員公署的周姓同事和桂昌宗,當然還有昌宗的妹妹、章亞若的結拜姐姐桂輝。
二人毫不避諱地出現在大家面前,其實也是另外一種表明身份的意思,而這時章亞若已經懷孕三四個月了。 為避免招人議論,她與蔣經國商量妥當,在身材變形前,啟程赴廣西桂林,在那兒找一處安靜的住所待產。 那天的晚宴,是由蔣經國出面為章亞若餞行。 蔣經國的這個舉動,是很大膽的。 當時,剛在政界初出茅廬的蔣經國,已經有些流言對他攻擊。 為掩人耳目,蔣經國在章亞若離開贛州數月後,曾拿出一張章亞若與一女扮男裝人士的合影照片,裝作若無其事地指著那位“男士”說:“章亞若結婚了,這就是她的丈夫。”
1942年初春(正月二十七),章亞若在省立桂林醫院婦產科病房產下一對雙胞胎。 由於早產,不足月的兩個嬰兒一出世,就被送進保溫箱中。 章亞若的妹妹章亞梅日後回憶說,第一眼看到小兄弟倆時,曾吃驚於他們兩人體型的瘦小。 章亞若順利產下雙生子,立即以電報告知蔣經國。
7天后,她出院時,蔣經國特地趕來桂林,在麗獅路歡喜地等待著母子3人回家。 為了紀念桂林,章亞若把自己住所的路名拆開,給兩個孩子分別起乳名為“麗兒”、“獅兒”。 而蔣經國十分喜愛這兩個孩子,又給孩子取了另外一對小名“大毛”、“小毛”,這也顯示了他對孩子們的珍愛之情。 就這樣,他們兄弟倆自懂事起就一直以大毛、小毛自稱。
雙胞胎兄弟倆滿月時,蔣經國來探望章亞若與兩個孩子,這次,他還帶來了經蔣介石欽定的孝嚴、孝慈的學名。 因為蔣家第三代以“孝”字輩命名。
可是,孩子的出世帶來了另一個問題。 或許章亞若對自己“地下夫人”的身份可以不在乎,但是這對雙胞胎怎麼辦? 不能永遠寫上“父不詳”吧。 章亞若不止一次地告訴妹妹,說她不能讓大毛、小毛的身世不明不白。 但是,她哪裡知道,自己面對的會是什麼。
1942年8月14日下午,章亞若應約去邱昌渭廳長家參加晚宴,深夜回來時上吐下瀉,次日送至廣西省立醫院治療,王醫師將一針劑注射進亞若的左手血管,幾分鐘後亞若突然大聲尖叫:“哎呀!不好了我眼前一片漆黑……”然後就昏迷過去,醫院院長楊濟時說是血中毒不久就宣布搶救無效死亡,全身發黑。 在場的好友桂昌宗、桂昌德兄妹及亞若的姐妹懋蘭、亞梅認為亞若是被人用毒針毒死的,他們感到異常悲痛、憤怒、恐懼和疑惑。 在桂林與亞若有接觸的親友都感到特別悲痛、震驚和疑惑,但沒有人敢追問死因。 或許,死因只有蔣經國才知道。
甚至於奔喪,蔣經國都沒去,他只是委託好友邱昌渭,將亞若安葬在桂林東郊七星區白面山鳳凰嶺。
曾在公署任主任秘書、後來赴桂林市府任職的徐君虎曾說,章亞若去世前數週,有兩位在贛州專員公署做事的秘書級人員前來桂林,詢問徐君虎何處可以藉到車子,他們計劃載章亞若出遊,路經山崖時將她推下去“害死”。
徐君虎聽後大吃一驚,斥責他們不該有如此自作聰明的害人想法。 這兩人激動地答辯,指稱蔣經國在贛州實行新政,不准人民“亂搞男女關係”,如今卻與章亞若有了非婚生的雙胞胎兒子,對外如何自圓其說? 他們還擔心,此事若張揚出去,被人當作把柄,可能會誤了蔣專員燦爛的政治前程。 儘管這兩位部屬“愛主”心切,自以為是地設計著,但徐君虎認為他們不能太囂張,於是把他們罵了回去,不准他們在桂林做傷天害理之事,沒想到章亞若後來還是遇害了。 另一位曾在專員公署做事的漆高儒也認為,他同意徐君虎的推測,可能是蔣經國的手下私自行動,謀害了章亞若。 此外,還有人說章亞若之死,是蔣介石派人秘密處置的。
章亞若去世後,據好友桂輝說,還是她親手捧著被面交還給神色黯然的蔣經國的。 除了這床被面,蔣經國還曾將一塊蘇聯製手表、奧國製真皮皮夾等戰時難以得見的珍貴物品,一件件地轉送給章亞若。 可是人去了,這些東西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而蔣經國對這段不過三年左右的感情,又是如何看待,對章亞若之死,又是什麼樣的心情。 我們所有人也都無從知曉。
所謂“侯門一入深似海”,章亞若無疑是最可憐的,她甚至還沒進入到那個充滿了血腥和爭鬥的權力圈,就被當作政治的犧牲品葬送掉了。 而關於她的死因,隨著蔣經國的離世,也只能是永遠都揭不開的“千古之謎”了。 ( 目前已證實章亞若之死並非蔣經國下的手,而是蔣介石指使陳立夫派遣中統特務所為 )
對蔣氏王朝中人而言:當權力遇到情感,權力可能永遠會佔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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